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黑玫瑰

關燈
黑玫瑰

因為這一次的機遇,白蘇荷參加了大大小小的演出,向晚淵則是參加了各種獨奏。畢業那年,白蘇荷很遺憾,還是沒能陪陳琳拍畢業照,兩人只是開了個視頻,互相道了別。

古箏成了非遺,白蘇荷這幾年一直都有一個念頭:把這份技藝傳承下去。

所以,她成了樂團裏唯一一個非遺傳承人。但因為這個原因,她開始和向晚淵聚少離多,開始了異地戀。他在意大利,而她在奧地利。白蘇荷平時很忙,還要準備國際公賽,幾乎沒時間跟他開視頻。

這樣一晃就是兩年。

這一年秋天,梧桐樹開始落葉,秋風乍起。已經臨近中秋節。

公賽近在眼前,白蘇荷卻買不過一個大難關:沒有服裝。

上次穿的衣服已經被別人借走了,她到處奔波了很多天,問遍了鄰居和認識的人,卻沒有一個人有符合比賽穿的衣服。

危急關頭,白蘇荷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:自己做。

這邊當地的市場有許多很好的布料,還是絲質的,質量很好。離比賽大概還有半個月,白蘇荷買了布料,開始嘗試自己動手做衣服。

比個賽,把樂手鍛煉成裁縫,挺好的。

但是從設計圖這一步開始,白蘇荷就算是在過天塹,一道又一道,始終翻不過去。試了好幾次,還是成功不了。

離比賽還剩十一天。

那天晚上,淩晨一點。白蘇荷終於把布料裁了出來,但因為借不到縫紉機,她在公寓裏縫了好久,但縫好又發現,衣服是歪的,又太小了,穿不上,袖子左邊小,右邊大。

白蘇荷實在撐不住,哭了。

她好想打電話給向晚淵。

可是現在太晚了。

他已經睡了。

但就在白蘇荷即將放下手機的時候,向晚淵打了視頻電話過來。

“我的女朋友怎麽哭成小花貓啦?遇到什麽事情了啊?”

白蘇荷一陣抽泣,最後嗚咽著說:“我…我借不到比賽衣服,買又買不到……就想自己做,但是…我剛把上衣做好,就發現衣服是歪的。”

“我好難受。”白蘇荷一邊說,一邊話裏還拖著尾音。

“難受就哭出來吧,我在。”向晚淵隔空摸了摸她的頭。

“向晚淵。”白蘇荷一邊哭一邊喊。

“我在。”

“我好想你,我真的真的真的好想你。我們分開得是不是太久了,我都要忘了你長什麽樣了。”

白蘇荷越哭越厲害。

向晚淵楞了一下。

他很有耐心,安慰了她一晚上,一直陪她視頻到天亮。然後訂了最早一班的飛機,飛奧地利。

一整晚,他就聽著她的傾訴,在寂靜無聊的夜裏,他好像一束光。雖然天各一方,但他們心裏裝的全部都是對方。

白蘇荷睡著的時候,是早上五點半。向晚淵給她最後一個故事的時候,也正好還差三個小時,就要去機場,趁著這段時間,兩人都睡了一覺。

一覺睡醒,白蘇荷繼續做衣服。她去求助力鄰居老奶奶。

那位老奶奶平時不在家,幾乎都住在她兒子家,之前白蘇荷聽室友說過,老奶奶很會縫衣服,但請教她需要運氣。這不,今天正好撞見老奶奶回來拿東西,白蘇荷拿上布,順便帶了盒甜糕過去。

在老奶奶的幫助下,白蘇荷裁好了布料,回去的時候,她在鋪滿秋意的小道上看見了熟悉的身影。

走近一點,再走近一點。

是他。

白蘇荷直接整個人撲了上期。

“你回來了?!”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
“對呀,因為某個小朋友昨晚哭鼻子了。我怕她今晚又失眠”

白蘇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昨天確實是我太難受了,今天有老奶奶幫我裁好了布,我只差縫好就行了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他說。

“咦,難道昨晚我倆心電感應,你打電話打得也太巧了。”

白蘇荷問。

向晚淵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表情:“上一次跟你打視頻的時候,你就說馬上要準備公賽了,這些天特別忙,我本來是想打電話來問問你睡沒睡的。”

看來,他倆真的心有靈犀。

-

距離比賽還有兩天。

白蘇荷的衣服終於做好了。

是一件藕粉色方領明制漢服,上面秀上了桃花瓣。唯一不足的就是脖子上沒有金圈圈,但能做成這個樣子,已經很好了。

比賽當天。

向晚淵陪著她一起去了現場。因為準備充足,白蘇荷在臺上大放異彩,一舉奪魁。

比賽結束之後,他們正打算去餐廳吃飯。卻收到了賀凜星即將要結婚的消息。

賀凜星給白蘇荷打電話的時候行,聲音都還有些不穩。

“我和樂陽要結婚啦,你有空過來嗎?婚禮就在十五號。”

“怎麽這麽突然,什麽時候的事?”白蘇荷問道。

賀凜星笑了笑:“不突然,我今年都25了。是樂陽向我求的婚啦。”

“那你們婚禮在那裏辦啊?”

賀凜星非常自豪的說出:“倫敦。”

“曼徹斯特那邊嗎?”

“對。”

白蘇荷若有所思:“行啊,我現在買票,過兩天就過來。”

賀凜星笑得很開心:“那我等你。”

她往旁邊退了兩步,後面的模特架子上是一件黑禮服。上面鑲著閃鉆,猶如太空黑幕中的星雲。頭紗也是黑色,連在一個銀制的禮冠上。

賀凜星的長相比較偏歐式,很適合這種中世紀風格的禮服。

“我的天,他做的?學藝術的就是不一樣。好看,不過我為什麽是黑色啊?我見過的婚紗的都是白色的,中式的話就是鳳冠霞帔。”白蘇荷感嘆。

賀凜星故作高深:“這你就不懂了吧,黑色代表忠誠,代表至死不渝的愛。”

換句話說,浪漫致死不渝。

“還有還有,到時候我的手捧花也是黑玫瑰哦。”賀凜星一邊笑一邊說。

“行啊,你小子,還問我進展,你這都開始辦婚禮了。”白蘇荷打趣道。

當天傍晚,天飄起了雨。

維也納的傍晚是獨特的。中世紀的古建築與車水馬龍的煙火氣混雜在一起,而一場小雨帶來了奇妙的體驗,石磚鋪成的小路帶著雨水留下一路坑窪,昏黃的壁燈映著黃昏,格外美麗。

向晚淵和白蘇荷找了家餐館吃飯。

餐館的環境很優雅,院子的木柵欄上爬滿了月季花。但回去的時候要經過一條昏暗的小巷。

不過沒關系。

與其說是餐館,這裏更像是咖啡館,有著牛角面包與濃郁的咖啡味。還有白鐵餐桌。

他們點了薩赫蛋糕和炸豬排,最後要了米飯。

服務員先端來了兩杯咖啡。等菜上齊,他們就著黃昏開始大快朵頤。

“凜星要結婚了。時間過得真快啊,自己從小玩到大的姐妹要成家了。”或許是黃昏引發的感慨,也或許是白蘇荷本就心思細膩,她忽然感慨一句。

“確實挺快的,所以,如果是你,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向晚淵借機進入正題。

白蘇荷楞了一下:“願意。”

不為什麽,就因為他可以一個電話,直接買最早班的機票從意大利飛到維也納。就因為她會在他有困難的時候給他安慰。

他們天生就是一對。

浪漫的話要對浪漫的人說。

夜色漸濃,萬家燈火一起,直接將氣氛烘托得暧昧至極。

白蘇荷動手開了瓶香檳。

向晚淵想阻止她,但白蘇荷潔白的手覆在他手上:“今天高興,就這一次。”

因為他回來,因為久別重逢,她高興。

“好,我陪你喝。”

香檳被倒入高腳杯裏。直到酒過三巡,白蘇荷臉上泛起紅暈。

醉了。

這是第二次。

向晚淵結了賬,準備把她送回公寓。

石板路上。

她正搭著他的肩膀一步一步朝前走,雨已經停了,圓月掛在天上。

回家的那條小巷子還沒走出去,向晚淵就看見幾個喝得爛醉的人。

因為有了那年酒瓶子的前車之鑒,向晚淵今晚格外地小心。

男朋友的保護欲總是在這個時候最強。

很快到家。向晚淵慶幸,還好還好像,今晚沒發生什麽波瀾。

他把白蘇荷送進臥室。

白蘇荷直接躺倒在床上。

給她煮好醒酒湯,向晚淵進臥室給她掖好被子,說:“那我先走了,你好好休息。醒酒湯就在床頭櫃上。”

“不準走,你不準走。”白蘇荷拉住他的手。語氣裏帶著醉意。

向晚淵笑了:“我不走,在你家打地鋪?”

白蘇荷半夢半醒地坐了起來,喝完

放在床頭櫃上的醒酒湯,指了指雙人床剩下的位置:“我人還是很好的,你睡這兒,我去給你拿衣服。”

她還挺自覺,走到向晚淵的行李箱旁,蹲下,在裏面找了套幹凈的睡衣,直接遞給他:“洗漱用品有多的。”

說完,她兩只手搭在他的肩上,借著酒勁,吻了上去。

月光下,白蘇荷帶有微醺的眼神格外動人,朦朧間帶有幾分如月般的美。

“向晚淵,我愛你,我想跟你在一起,一輩子在一起。”說完,還笑了。

她這一笑,一雙鹿眼彎成了月牙。

向晚淵輕輕地吻她,從額頭,到唇尖,最後到鎖骨。

月光襯得氣氛極度暧昧,空氣似乎都是醉人的。

“我也愛你。”他說。

“所以,你還要走嗎?”白蘇荷聲音有些發顫。

“不走。”他說。

“那我睡那兒?”

“床。”

好家夥,白蘇荷開放到難以想象,好在向晚淵是一個恪守原則的人,哪怕再愛她,在結婚之前,他不會碰她。

只是為了保護她。

從心底升起的□□就這樣被清冷的月光澆滅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